2022 年夏天的徐州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，我的老乡陈伟(化名)摔在柏油路上时，最先感受到的不是膝盖的剧痛，而是口腔里涌出的铁锈味。那天他骑车赶去工地送材料，为避让横穿马路的老人急刹翻车，等缓过神来摸向嘴角，两颗门牙已经歪向了脸颊内侧，牙龈肿得像含了两颗葡萄。
在社区诊所简单处理伤口后，陈伟对着镜子愣了很久。32 岁的他刚在徐州站稳脚跟，正筹备和相恋三年的女友订婚，可如今一说话就露出歪斜的门牙，连笑都得下意识捂住嘴。工地上的工友偶尔打趣 “陈师傅换了颗假牙”，让他越发沉默，原本爱说爱笑的人渐渐成了角落里的影子，连和女友视频都刻意避开正面镜头。
女友心疼不已，四处打听后带着他找到了徐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口腔科。推开诊室门时，陈伟低着头不敢看人，直到听见温和的声音响起：“来，先坐下来让我看看，别紧张。” 抬头瞬间，他看见白大褂上别着 “陈丽娟” 名牌的副主任医师(时任)正笑着递过纸巾，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，只有专注的关切。
陈丽娟当即用口腔镜仔细检查伤情，指尖轻轻触碰牙齿时动作格外轻柔：“左侧门牙冠折三分之一，两颗中切牙都有不同程度的松动和移位，得先做根管治疗保住牙根，再考虑正畸矫正。” 她看出陈伟的局促，特意拿出模型演示：“你这属于外伤后的序列治疗，咱们一步一步来，保证最后修复得和天然牙一样自然。” 这话让攥着衣角的陈伟松了口气，这是摔伤后他第一次敢奢望 “和以前一样”。
第一次根管治疗时，陈伟攥紧了拳头。陈丽娟察觉到他的紧张，一边调试显微镜一边轻声解释：“我用显微技术给你清理根管，比常规治疗更精准，能减少痛感。你看这显微镜下的根管比头发丝还细，就像给牙齿做精细的内部修缮。” 手术灯亮起时，她特意调整了角度避免直射陈伟的眼睛，治疗过程中每隔几分钟就会停下询问感受。陈伟后来才知道，这种弯曲根管的疏通治疗对医生的专注力要求极高，而陈丽娟作为掌握显微根管技术的专家，早已在无数病例中练就了稳准狠的技艺。
根管治疗结束后，陈丽娟没有直接安排正畸，而是开了详细的护理清单：“先用临时牙冠保护牙根，每天用温盐水漱口，三个月后复查再制定矫正方案。” 她特意在清单背面写下自己的微信，“有任何不适随时问我，晚上十点前我都会回复。” 那天晚上陈伟刷牙时不小心碰松了临时牙冠，急得团团转，试着发了条微信，没想到陈丽娟很快回复，指导他用牙线临时固定，还特意叮嘱第二天提前半小时到医院处理，省得他上班迟到。
三个月后的复查成了关键节点。陈丽娟拿着口腔 CT 影像仔细分析：“牙根恢复得很好，可以开始正畸了。考虑到你经常跑工地，给你选隐形矫治器，既不影响工作，清洁起来也方便。” 她用数字化模型演示矫正过程，从牙齿移动轨迹到预期效果，每个细节都讲解得清清楚楚。当陈伟犹豫费用时，她主动推荐了医院的惠民政策，还帮他申请了分期缴费，“治病要紧，别让钱绊住了恢复的脚步。”
矫正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年。每次复诊，陈丽娟都会先询问陈伟的饮食和护理情况，再用专用工具调整矫治器。有次陈伟因为赶工期没按时换矫治器，导致牙齿出现轻微反弹，他以为会挨批评，没想到陈丽娟只是重新制定了调整方案，还笑着说：“工地上忙难免疏忽，咱们把节奏放慢点，效果一样好。” 她的诊室内总放着漱口水，每次治疗结束都会递给他一杯，“清新口气，也能放松心情。”
更让陈伟感动的是陈丽娟的随访坚持。即使不是复诊日，她也会定期发来微信提醒：“最近别吃太硬的坚果”“记得用牙线清洁矫治器缝隙”。有次陈伟感冒发烧影响了食欲，她特意分享了温凉易咀嚼的食谱，末尾加了句 “照顾好身体，牙齿矫正也需要好体质”。这份超越诊疗本身的关怀，让陈伟渐渐打开了心结，复诊时开始主动说起工地上的趣事，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自然。
2023 年夏天，当陈丽娟取下最后一副矫治器，递给陈伟一面镜子时，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很久。两颗门牙恢复了整齐的排列，色泽与邻牙完美融合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。那天他走出医院，特意给女友打了视频电话，笑着露出了久违的八颗牙齿，电话那头的女友也红了眼眶。
如今的陈伟早已订婚，婚礼请柬上的他笑容灿烂。他常和工友说起陈丽娟医师，说她不仅治好了牙齿，更治好了他的自卑。而在徐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口腔科，陈丽娟依旧在诊室里忙碌着，用显微镜下的精准操作和诊室里的温暖关怀，守护着一颗又一颗牙齿，也守护着一个又一个像陈伟这样渴望微笑的灵魂。正如她常说的：“每颗牙齿都有重生的可能，每个笑容都值得被温柔以待。”
*作者：鲁巍(社会人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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